如此看来，李辉此次行程，大概率不可能一蹴而就地化解乌克兰危机。

文|海上客

“5月15日起，中国政府欧亚事务特别代表李辉大使将赴乌克兰、波兰、法国、德国和俄罗斯5国访问，就政治解决乌克兰危机同各方进行沟通。”这是在昨天（5月12日）的外交部例行记者会上，外交部发言人汪文斌透露的消息。

2022年6月30日，中国政府欧亚事务特别代表李辉应邀出席白俄罗斯驻华使馆举行的独立日招待会 图：外交部网站

在此之前，早在4月26日，中国最高领导人与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通电话时，就明确——

中方将坚持劝和促谈，为尽快止战停火、恢复和平作出自己的努力，将派中国政府欧亚事务特别代表赴乌克兰等国访问，就政治解决乌克兰危机同各方进行深入沟通。

当时即有媒体翻查资料，发现中国政府欧亚事务特别代表，是生于1953年2月，已经年满70周岁的李辉。

如今，中方不过是通过正式场合、渠道，官宣了李辉前往访问的具体国家，以及具体时间。在海叔看来，从4月26日中国、乌克兰最高领导人通话之后直至官宣李辉前往——这段时间，中国方面一定做了许多工作，且这工作不局限于在俄、乌之间，也包括做波兰、法国、德国的工作。实际上，还可能做了其他国家的一些工作。当然，当时既然没公布李辉之名，很可能也在做一番考察——

是李辉老骥伏枥一番，还是改用他人担任此职。

1

目前看，经过种种考量，确定李辉前往。

值得关注的是，在汪文斌报出李辉之名之前，中国外交领域目前两位高级官员都在海外。

其中，从出发前到各访问点，媒体连番报道声势较大的，是国务委员兼外交部长秦刚的欧洲行。

秦刚到德国，到法国，以至于当地时间5月11日在奥斯陆与挪威工商界会晤，都成为媒体报道的热点。

当地时间5月10日至11日，王毅同沙利文在奥地利维也纳举行会晤 图：外交部网站

但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外事工作委员会办公室主任王毅同美国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沙利文的会晤，则要到北京时间5月11日晚间才由外交部网站首先披露。

阅读了外交部网站发布的消息才知道，王毅同沙利文的会晤，是在奥地利维也纳进行的，且会晤时间从当地时间5月10日至11日。

北京时间5月12日，《环球时报》又援引“熟悉情况的中方高级官员”之语称，王沙会是经过多轮讨论，持续时间长达10个多小时的。

尽管披露信息者未具名，可对议题却讲得头头是道——

中美关系、

台湾问题、

亚太局势、

乌克兰危机……

这些重要问题，系在坦诚、深入、实质性和建设性的情况下进行的。

当地时间5月11日，国务委员兼外长秦刚在奥斯陆同挪威工商界代表座谈 图：外交部网站

单说乌克兰危机这一议题，王毅对沙利文说的，主要是中国态度，以及希望美国以及国际社会做到的态度——

中国不是乌克兰危机当事方，始终秉持客观、公正、冷静立场，积极劝和促谈，也一直敦促各方都不要拱火浇油。

遵守联合国宪章宗旨和原则、维护各国主权和领土完整应普遍适用，不能搞双重标准。

同样，秦刚在德国、法国、挪威，与政界、工商界、学界等等交流时，无不以中方领导人提出的“四个应该”为圭臬，谈中国劝谈促和的努力，谈国际社会该有通过对话政治解决危机的决心。

2

总有一种感觉，因为王毅、秦刚在欧洲的各线外交推进基本达到了预期，才使得5月12日的外交部记者会上，中方得以适时公布李辉的行程，特别是所访问国家。

2019年5月23日，俄总统普京授予时任中国驻俄大使李辉“友谊勋章”，图为当时酒会上，普京与李辉夫妇寒暄 图：外交部网站

李辉毫无疑问是一位俄国通，甚至是欧亚地缘政治专家。

他很早就在外交部苏欧司工作，也曾任苏联大使馆一秘。1991年苏联解体后，他改任驻俄罗斯大使馆一秘。

1997年，他担任驻哈萨克斯坦大使。

1999年，担任外交部欧亚司司长。

2003年，担任外交部部长助理。

2008年，升任外交部副部长。

2009年起，担任中国驻俄罗斯大使，直至2019年7月宣布离任。

在任驻俄大使期间，李辉曾获得俄罗斯外交学院荣誉博士学位。在离任之际，普京授予他友谊勋章。

2018年5月，李辉获得俄外交学院荣誉博士学位时与嘉宾合影留念 图：中国驻俄罗斯大使馆网站

卸任驻俄大使后，李辉回国，担任中国政府欧亚事务特别代表。

在俄乌冲突爆发之后，从公开报道可知，李辉的工作大致上是稳步进行的。在欧亚事务领域，一方面，做好维系与一些国家关系的工作，譬如2022年六七月间，接连出席白俄罗斯、格鲁吉亚等国大使馆举办的本国独立日活动。2023年3月2日，李辉在阿塞拜疆巴库出席不结盟运动应对新冠肺炎联络小组峰会并致辞。

李辉在巴库会议上致辞 图：中国驻阿塞拜疆大使馆网站

海叔感觉，李辉作为特别资深的外交官，且是几乎毕生都在与欧亚国家打交道的外交官、亲历了苏联解体东欧剧变俄乌分家的外交官，他是能捉到俄乌各自的痛点，也能敏锐获悉俄乌的诉求，乃至这些诉求的最低目标、最高目标的。

李辉，恐怕是中方就乌克兰危机与各方沟通的不二人选。

3

截至海叔写这篇文章之际，俄罗斯方面还没有确认普京何时见李辉。俄罗斯卫星通讯社北京时间5月12日晚间的报道称，俄罗斯总统新闻秘书佩斯科夫表示，普京总统的工作日程上还没出现李辉的名字。“有关问题正通过外交渠道研究。”佩斯科夫的话，显然证明李辉此行，俄方是了解的。且是会有所安排的。

那就看中俄双方公布的相关具体时间吧。

泽连斯基 图：资料

而对乌克兰方面来说，看来也是比较盼望李辉尽快成行的。这一点，从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已经任命了新任驻华大使，即能看出。

海叔要说，假如俄乌冲突、乌克兰危机仅仅是俄罗斯与乌克兰之间的事情，那倒简单了。但问题是，乌克兰危机其实特别复杂，有其自身的历史经纬和大国博弈。很大程度上是剪不断理还乱的感觉。

李辉这次出访，看上去首先是与各方沟通的。俄乌之个别、单独沟通交流暂且按下不表，李辉与法国、德国之沟通，看点就已经多多。譬如俄乌冲突之前，法国总统马克龙、德国总理朔尔茨都曾到莫斯科与基辅斡旋。可都似乎没有成功。

那么，李辉是否会去了解法、德调停失败的教训？想去了解法、德本身的诉求？相信答案是肯定的。

还有一个关键国家——

波兰。

在历史上，波兰与乌克兰、俄罗斯都发生过各种关系。甚至今日之领土，与往昔之国界，都有种种可以值得说道的地方。在乌克兰冲突之后，波兰方面甚至承诺给乌克兰公民无选举权的护照。当然，这在一些人看来无非二等公民证书。

但波兰想从乌克兰那里得到什么，以及波兰各种军援乌克兰，种种吃相，已经流露出来……

今年3月16日，波兰宣布援助乌克兰米格-29战斗机

如此看来，李辉此次行程，大概率不可能一蹴而就地化解乌克兰危机。

但愿俄乌之间的战事消停一点，什么春季攻势、夏季攻势的，都暂且缓一缓。也许，等李辉返回国内，又再度出访的时候，俄乌之间的谈判能提上议事日程，战火能在今年彻底停歇……